天子山石船出海。覃文乐/摄

在张家界练习中国画的几种技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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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丨方斌

写意适合初见或告别

那些放荡粗犷的线条，我任它折回断裂

任它飘忽怪异，任它凝滞弩钝

亿万年刀削斧劈之后，无欲则刚的冷峻、清宁

在一次次仰望中，唤回我走失的虔诚

画里画外，我都皈依山水，走进寂静与苍茫之境

那些神赐的峭拔、奇崛、诡谲，和虚幻

我需要侧锋、逆锋和颤笔的钩皴点染，纵横捭阖

我把紧密繁复间的大片留白，交给灵逸的云雾

把潺湲的溪水，交给你想象的耳朵与手

至于飞鸟，它将在我落笔的地方栖息或起飞

我在天门山、天子山、迷魂台练习工笔

好让每一个登临者，有时间长出飞翔的翅膀

我要细心勾勒描画御笔峰、乾坤柱、三姐妹峰

好让美丽的神话降临人间，好让三千座山峰复活

让它们找到，寄存在人世的躯壳和归宿

我要通过每一株草木的卓然而立告诉你生命的陡峭之美

我还要细心描摹桑植民歌的高亢、土家族摆手舞的豪迈

而水墨的金鞭溪，我用笔的轻重、墨的浓淡、光线的明暗

提取峡谷的清幽迷蒙，提取瀑布流水的神韵气质

和珙桐、楠木、红豆杉的婆娑，提取万物的率真朴质

只是，去张家界，我准备的颜料不足

这让我和没过玻璃桥的心情一样，懊悔万分